1372天，这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战，在这个11月底冰冷的凌晨，罗斯托夫州塔甘罗格尤日内机场突然被爆炸声撕裂，那不仅仅是金属被撕裂的声音，更像是某种过时的大国梦碎掉的回响，就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烟雾散去，西方商业卫星拍下的画面让很多人心里一沉，不是心疼那堆废铁，而是觉得这画面充满了黑色的荒诞感，那个曾在苏联科幻插画里闪耀的未来战士，那架承载着红色帝国星球大战梦想的A60机载激光试验机，就这么瘫在停机坪上，被几架拼凑起来的乌克兰无人机给终结了。

001

这不是一般的伊尔76，从那个被烧黑的机背鼓包就能看出来它曾经多么不可一世，要知道它身体里装的不是货物，是苏联人对抗苍穹的野心，它是CCCP86879，苏联时代就在折腾的尖端货，竟然以这种甚至算不上体面的方式退场，很多人可能无法理解，既然这玩意儿这么宝贝，为什么不像那些A50U预警机一样赶紧转移到后方安全地带，非要在这个已经被海王星巡航导弹盯上的前线机场硬挺，答案可能更让人尴尬，它走不了，或者说它已经很久没真正走动过了，就在乌军蛛网行动把机场炸得鸡飞狗跳时，它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想跑却挪不动窝，这架最后幸存的1A2号原型机，与其说是被击毁的，不如说是被这种死板僵硬的体系给活埋的，现场那巨大的火球，燃烧的不仅是蒙皮和航油，还有俄罗斯关于激光武器最后的遮羞布。

002

把时针拨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那是勃列日涅夫的高光时刻，勋宗胸前的勋章叮当作响，克里姆林宫里的部长会议却在谋划一场颠覆战场的革命，美国人想搞航天飞机，苏联人就想能不能直接在天上用光束把他们的卫星或者战斗空间站给烧下来，这不是什么疯子的臆想，是那个疯狂年代特有的技术浪漫主义，为了这个代号1A的项目，别里耶夫设计局把伊尔76MD扒了个精光，哪怕是在西伯利亚风雪中必备的领航员玻璃舱都给拆了，换上了大得吓人的雷达罩，就像给一只鹰换上了独眼巨人的眼睛，那时候塔甘罗格的工程师们看着这庞然大物，眼里全是光，他们相信只要这玩意儿飞上天，低轨道就不再是美国人的后花园。

003

可是浪漫归浪漫，物理规律这堵墙撞得人头破血流，为了给那个该死的二氧化碳激光器供电，他们在机身两边硬塞进了两台特制发电机，机腹里像塞香肠一样填满了能源模块，即使这样，折腾出来的结果也让人哭笑不得，所谓的打卫星，最后实测下来只能持续发射50秒，有效射程大概就40公里，这是什么概念，现代空空导弹打个上百公里跟玩一样，这门这种庞大的激光炮，还没等看见敌人的影子，可能就已经没电了或者被对方导弹糊脸上了，所以那些年在天上，A60也就只能欺负欺负那些飘在平流层的侦察气球，真正的高科技对决一次没赶上，倒是先把自家基地差点烧没了。

004

这事儿说起来都带着股伏特加味儿，1989年，那是帝国崩塌的前夜，这项目的第一架原型机在契卡洛夫斯克莫名其妙地起了火，后来查清楚了，原因简直离谱到家，是地勤人员因为贪那口酒，私自从冷却系统里往外抽酒精，结果搞得线路短路，大火吞噬了一切，就像那个摇摇欲坠的庞大帝国一样，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还没等新的1A2号机真正展翅高飞，镰刀锤子的红旗就落下了，那一刻，1991年8月29日，新飞机刚首飞十天，甚至都没来得及庆祝，就成了孤儿。

005

之后的三十多年里，它就像个被遗忘的怪胎，时断时续地在这座机场的角落里生锈，俄罗斯联邦哪怕再想重振雄风，看看口袋里那几个卢布，也只能是一声叹息，到了2009年油价暴涨那阵子，手里稍微阔绰点，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宝贝，把它拖出来擦了擦灰，甚至传说还真的晃瞎了一颗日本卫星的眼睛，但这也就是回光返照罢了，激光技术这玩意儿，就像个无底洞，美国人那么财大气粗，搞了个波音747改装的ABL系统，把巨大的氧碘化学激光器装在机鼻子上，看起来威风凛凛，结果最后还是因为太大、太重、太不实用给砍了，俄罗斯又哪来的底气在废墟上重建奇迹，这架停在塔甘罗格的A60，最近这几年说是维护，其实就是在做样子，别说去打卫星，恐怕连上面的电机还能不能转都是个未知数，它唯一的贡献，可能就是把部分验证技术输送给了那个在陆地上同样神秘兮兮的佩列斯韦特激光系统。

006

我们现在回看这次打击，海王星导弹和那些看似简陋的无人机，击碎的是一种过时的战争神话，这也暴露了一个极为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在高技术领域，啃老本是会要命的，普京2021年讲了那么多新概念武器，独独没怎么提机载激光，其实心里也是有数的，反观我们自己，没有一上来就搞这种打卫星的空中死星，那是好高骛远，咱们的路子野但也稳，先把地上的搞明白，用来烧烧那些烦人的低空无人机，再搬到船上做近程防御，那款LY1舰载激光武器都已经能拦截反舰导弹了，这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杀伤力，战争不相信情怀，只相信效率，当俄罗斯还在为这唯一的苏联绝唱默哀时，世界军事变革的列车早就呼啸而过，没给这个蹒跚的老帝国留哪怕一张站票。

参考信息来源：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历史档案

别里耶夫设计局公开项目资料

简氏防务周刊相关报道

塔斯社关于佩列斯韦特系统的技术简报

2024年俄乌战场态势每日更新数据

美国国会研究服务处关于定向能武器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