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日期:2025-10-27 02:19点击次数:
声明:本文基于历史资料与口述采访改编创作,涉及宗教历史与人文议题,仅供参考,请理性对待,切勿盲从或过度解读。《明史》《洪熙帝朱高炽》
“父皇召儿臣从南京回京,除了问监国的事,怕是还有别的话要问吧?”朱高炽扶着内侍的手,喘着气站在暖阁里,目光落在朱棣手中的白玉佩上。
永乐十五年的朝堂,储位之争早藏不住,朱棣偏爱能征善战、像极了自己的二皇子朱高煦,却又碍于“长幼有序”,对体态肥胖的太子朱高炽始终态度复杂,这次召见,终究要问出那个藏了多年的问题。
当朱棣沉声道“你二弟能做皇帝吗”,暖阁里的炭火都似停了火星,所有人都以为朱高炽会辩解自己的优势,他却只平静地说了三句话,没提自己半句好。
就是这三句话,让刚因“废长立幼”动怒的朱棣,瞬间没了火气,反而红了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滴在龙袍衣襟上,连扶着朱高炽的内侍都惊得屏住了呼吸。
01
永乐十五年冬,北京紫禁城的雪下了三天,奉天殿的琉璃瓦上积了厚厚一层,远远看去像铺了层白绒。
早朝刚散,官员们裹紧朝服,踩着青砖上的薄冰往宫外走,靴底蹭着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锦衣卫的校尉站在殿外两侧,黑甲上落了雪,手按在腰刀上,眼神扫过每一个经过的人,
这几年朝堂看着平静,底下却藏着暗流,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的储位之争,早成了官员们私下不敢明说的话题。
奉天殿内,太监正收拾案上的奏折,朱棣坐在龙椅上没动,手里捏着一本奏折,是朱高煦送来的,说山东练兵缺粮,请求朝廷拨银。
他翻了两页,目光落在“臣愿留京侍卫,为父皇分忧”这句话上,手指在纸页上划了划,没说话。
殿外的雪还在下,风裹着雪沫子打在窗棂上,发出“呼呼”的声。
旁边的大太监王振躬身道:“陛下,暖阁里炭火已经烧好了,您去歇歇?”
朱棣点了点头,起身时,龙袍的下摆扫过案角,碰掉了一支玉笔,太监赶紧弯腰去捡,朱棣却已经迈步往暖阁走了。
这时候的明朝,早不是建文年间的样子了。
朱棣登基后,迁都城、修运河、派郑和下西洋,国库虽不算充盈,却也撑得起这些大事。
但皇子间的矛盾,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太子朱高炽体态肥胖,连走路都要内侍搀扶,朱棣总觉得他少了点帝王的英气;
二皇子朱高煦却像极了自己,骑马射箭样样在行,靖难之役时还救过他的命,这些年总在他面前提“立长不如立贤”。
官员们也分成两派,文臣大多站太子,觉得他仁厚,适合治天下;
武将多偏向汉王,觉得他能带兵,像先帝的样子。
朝堂上的奏折,一半是说国事,一半藏着对储位的暗示,朱棣心里清楚,再拖下去,恐怕要出乱子。
暖阁外的走廊上,几个小太监正扫雪,见朱棣过来,赶紧跪下行礼,手里的扫帚放在雪地里,沾了一层冰碴。
朱棣没看他们,径直走进暖阁。
暖阁里摆着三只黄铜炭盆,炭火燃得正旺,火星偶尔蹦出来,落在青砖上,太监赶紧用铜铲拨回盆里。
墙上挂着一幅《大明疆域图》,图上用朱砂标着郑和船队的航线,朱棣走到图前,手指落在北京的位置,又移到南京,眼神沉了沉,
他迁都北京,就是想稳固北方,可家里的事,却比守北方还难。
02
这一年朱棣六十二岁,鬓角已经有了白发,但腰杆还挺得直,说话时声音依旧洪亮,只是偶尔看奏折久了,会用手指按按太阳穴。
他登基十五年,最得意的事有三件:一是靖难之役从南京打到北京,坐上了龙椅;
二是把都城迁到了北平,改叫北京,离蒙古近,能随时防备外敌;
三是派郑和下了五次西洋,让海外诸国知道大明的厉害。
但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家里的三个儿子,尤其是太子和二皇子。
朱棣对朱高炽,总带着点复杂的情绪。
永乐二年立朱高炽为太子后,他多次让太子监国,朱高炽把南京的事打理得还算妥当,奏折批得清楚,官员们也服他。
但每次看到朱高炽走路需要人扶,喘着气上台阶,朱棣就忍不住皱眉,他年轻时跟着徐达打仗,骑马能跑一天,朱高炽这样的身子骨,怎么撑得起大明的江山?
有次早朝后,朱棣留朱高炽在殿里,指着殿外的石狮子说:“你看那狮子,威风凛凛,才能镇住门庭。”
朱高炽低头道:“父皇,狮子镇门,可殿里的事,还得靠人细心打理。”
朱棣没接话,转身走了。
对朱高煦,朱棣却多了几分偏爱。
靖难之役时,朱高煦才二十岁,骑着一匹黑马,在白沟河战场上,从敌军阵里把朱棣救了出来,
当时朱棣的马被射死,眼看要被俘虏,朱高煦提着长枪冲过来,喊了句“父皇跟我走!”,硬是杀开一条路。
后来论功行赏,朱棣拍着朱高煦的肩膀说:“你像我。”
这话让朱高煦动了心思,总觉得父皇会改立他为太子。
这些年,朱高煦在山东练兵,手下养了不少武将,奏折里总提“要为父皇扫平蒙古”,朱棣看了,有时会点头,觉得这儿子有血性。
但朱棣也清楚,废长立幼不是小事。
洪武年间,朱元璋立长子朱标为太子,朱标死了立朱允炆,结果自己靖难夺了位,他不能让朱家再出一次乱子。
有次锦衣卫来报,说朱高煦在山东私养甲士,朱棣把朱高煦叫到北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把他的护卫削了一半。
可骂完之后,看到朱高煦低头认错的样子,又想起当年战场上的救命之恩,朱棣心里又软了,他这辈子,最看重“情”和“义”,对儿子,也不例外。
这几天,南京的官员送来了奏折,说太子在南京监国时,减免了江南的赋税,百姓们很感激。
朱棣看了奏折,没说话,却让王振把朱高炽从南京召回来,他想跟这个太子儿子,好好聊聊。
03
永乐十五年腊月初七,傍晚的暖阁里,炭火已经添了新的,烟气顺着铜制的烟管排出去,留下淡淡的炭味。
朱棣坐在铺着明黄色绒垫的龙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白玉佩,玉佩是当年徐皇后给他的,上面刻着“平安”二字,他手指反复摩挲着刻痕,眼神落在暖阁的门上。
“陛下,太子殿下到了。”王振轻声禀报,躬身退到门外。
门被推开,冷风裹着雪沫子进来,朱高炽跟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内侍,一左一右扶着他的胳膊。
朱高炽穿着太子的红色朝服,腰围比去年又粗了些,朝服的腰带系得紧紧的,走一步就喘口气,额头上冒了细汗。
他走到离龙椅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想弯腰行礼,却因为胖,动作慢了些,内侍赶紧扶了他一把。
“儿臣参见父皇。”
朱高炽的声音有点闷,带着喘气声,双手垂在身侧,手指攥着朝服的下摆。
朱棣没让他起来,依旧把玩着玉佩,过了片刻才开口:“南京的事,办得怎么样?”
“回父皇,江南赋税已经减免,百姓的奏疏都批完了,还有几件漕运的事,儿臣已经让人跟户部对接了。”
朱高炽低着头,说话时尽量平稳呼吸,避免喘气太明显。
朱棣抬了抬眼,看向朱高炽的脚,朱高炽穿的皂靴沾了雪,靴底湿了一片,雪水顺着靴边滴在青砖上,晕出小水痕。
“路上冷吗?”朱棣问,声音比刚才柔和了点。
“有内侍备了暖轿,不冷。”朱高炽答。
王振端着两杯热茶进来,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一杯给朱棣,一杯给朱高炽。
朱高炽想伸手去拿,却因为身子沉,得稍微侧过身,内侍赶紧帮他把茶杯递过来。
朱高炽捧着茶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稍微松了口气,他知道父皇召见他,肯定不只是问监国的事,心里一直提着劲。
暖阁里静了下来,只有炭火偶尔“噼啪”响一声。
朱棣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朱高炽的脸上:“你二弟最近在山东练兵,奏折说缺粮,你在南京监国,户部的粮库,能不能调些过去?”
朱高炽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说:“回父皇,户部的粮库有储备,儿臣已经让人核算了,明天就能下旨调粮去山东。”
朱棣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又拿起玉佩把玩。
朱高炽站在下面,手心有点出汗,茶杯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却压不住心里的紧张。
他知道,父皇接下来,该说正题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朱棣放下玉佩,身体往前倾了倾,声音沉了下来:“朕召你回来,还有件事要问你。”
朱高炽赶紧放下茶杯,躬身道:“父皇请讲,儿臣知无不言。”
朱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复杂的光,有审视,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暖阁外的雪还在下,风把窗棂吹得“呜呜”响,朱棣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你觉得,你二弟能做皇帝吗?”
04
朱高炽听到这话,身子明显顿了一下,扶着他的内侍都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僵硬。
他抬起头,看向朱棣,眼神里没有惊讶,反而带着一丝平静,他早知道,父皇迟早会问这句话。
暖阁里的炭火似乎也暗了些,火星不再蹦跳,只有青烟慢悠悠地往上飘。
朱棣没催他,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朱高炽深吸了口气,先弯腰行了个礼,才慢慢开口,声音虽然还带着喘气,却很清楚:
“父皇,二弟能做皇帝,因为他有军功。”
朱棣的手指顿了顿,玉佩停在掌心。
他没想到朱高炽第一句话会这么说,他以为朱高炽会辩解,会说自己的好处,可没想到先提了朱高煦的军功。
“建文四年白沟河之战,二弟背着父皇突围,马被射死三匹,他自己也中了箭,却没让父皇受一点伤。”
朱高炽接着说,目光落在暖阁的地面上,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后来打济南,二弟带前锋冲阵,三天没合眼,最后把敌军打退了。
这些军功,朝堂上的武将都认,百姓也知道二弟的勇猛。”
朱棣没说话,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冷茶,茶的苦味让他皱了皱眉。
他想起当年白沟河的场景,朱高煦浑身是血,把他扶到自己马上,喊着“父皇别怕”,那时候他确实觉得,这儿子像自己,能担大事。
朱高炽看朱棣没说话,又深吸了口气,说了第二句话:
“但二弟不能做皇帝,因为朝堂需要稳。”
这句话刚说完,朱棣“啪”地一声把茶杯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来,洒在明黄色的桌布上,晕出深色的印子。
他猛地站起来,龙袍的下摆扫过炭盆,吓得太监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棣的声音提高了些,眼神里带着怒气,
“你是说朕立你为太子,朝堂才稳?还是说,你觉得朕偏心你二弟,会乱了朝堂?”
暖阁里的气氛瞬间紧绷,扶着朱高炽的内侍都跪了下来,头贴在地上,不敢抬头。
朱高炽也跟着跪下,因为胖,跪下时动作很吃力,却依旧挺直了背:
“父皇,儿臣不是说自己,是说‘长幼有序’。
洪武爷立太子,传位给皇太孙,就是为了稳。
如果废长立幼,武将们会学二弟,文臣们会争论,百姓们会不安,到时候,大明的朝堂就乱了。”
朱棣站在他面前,胸口起伏着,手指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
他想起自己当年靖难,就是因为朱允炆是皇太孙,他觉得自己更有能力,才起兵夺位。
朱高炽的话,像一根针,戳中了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他这辈子,最担心的就是别人说他“乱了规矩”,可现在,儿子却把这话摆到了他面前。
“父皇,”朱高炽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惧意,只有恳切,
“儿臣做太子,不是因为儿臣比二弟强,是因为儿臣是长子,能让文臣安心,让武将不生异心,让百姓知道朱家的规矩没乱。
二弟勇猛,适合带兵打仗,守护大明的边疆,可皇帝要做的,是让朝堂稳,让百姓安,不是只靠勇猛。”
朱棣看着朱高炽,看着他因为跪着而涨红的脸,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突然想起徐皇后临终前的话,徐皇后拉着他的手,说“太子仁厚,能守江山,汉王勇猛,可别让他乱了规矩”。
那时候他没太在意,觉得徐皇后妇人之仁,可现在听朱高炽这么说,心里突然酸了。
朱高炽喘了口气,说出了第三句话:
“儿臣希望父皇别问‘二弟能不能做皇帝’,要问‘大明的江山需要什么样的皇帝’。”
这句话说完,暖阁里彻底静了下来,只有风从窗棂缝里钻进来,发出轻微的声响。
朱棣站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炽,看着他因为胖而显得笨拙的身子,看着他眼神里的恳切,突然觉得眼睛发热。
他想起自己登基十五年来,每天天不亮就起,批奏折到深夜,就是为了守住朱家的江山,不让它乱,不让百姓受苦。
他走过去,伸手想扶朱高炽,却因为激动,手有点抖。
朱高炽赶紧自己站起来,内侍也跟着起身,帮他稳住身子。
朱棣看着朱高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抬手抹了下脸,
他的眼角,已经湿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龙袍的衣襟上,晕出小小的湿痕。
“父皇……”朱高炽看着朱棣的眼泪,赶紧躬身,“儿臣说得不对,还请父皇恕罪。”
朱棣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声音有点沙哑:
“你说得对,说得对……朕是老了,光顾着看你二弟像自己,却忘了江山需要什么。”
他又抹了下脸,把眼泪擦干,可刚擦干,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这辈子,打江山时没哭,杀奸臣时没哭,可现在,被儿子这三句话说得,忍不住泪流满面。
05
那天晚上,暖阁里的谈话一直到深夜,朱棣留朱高炽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
他没再提“二弟做皇帝”的事,反而跟朱高炽聊起了南京的百姓生活,问江南的稻子收成怎么样,漕运的船有没有耽误。
朱高炽一一回答,偶尔还会说些百姓的趣事,比如有个老农送了他一筐新收的橘子,
说“太子减免赋税,让我们能吃上饱饭”,朱棣听了,笑着点了点头,还让王振把橘子的事记下来,说以后要多关注百姓的收成。
第二天一早,朱棣下了两道旨:
一道是让户部调粮去山东,给朱高煦的军队补充粮草;另一道是让朱高炽继续回南京监国,还特意加了一句“太子监国期间,可自行处理江南民政,不必事事奏请”,
这道旨,等于明确了朱高炽的太子地位,让朝堂上那些观望的官员都安了心。
朱高煦收到调粮的旨意时,正在山东的军营里练兵,他看到旨意上没有提“立储”的事,心里有点不安,想写奏折问父皇,可手下的谋士劝他:
“殿下,现在父皇让太子监国,还调粮来,说明父皇不想生乱,殿下还是先好好练兵,别惹父皇不高兴。”
朱高煦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写奏折,只是把怒气撒在练兵上,让士兵们加练了两个时辰。
朱棣呢,从那以后,再没提过“废太子”的事。
他依旧会看朱高煦的练兵奏折,会夸他勇猛,但也会在奏折上批“不可私养甲士,需守规矩”;
他也会看朱高炽的监国报告,看到朱高炽减免赋税、兴修水利的事,会在旁边画个圈,写“做得好”。
有时候晚上批奏折累了,他会拿出徐皇后的那块玉佩,摩挲着上面的“平安”二字,想起朱高炽的三句话,心里就觉得踏实,他知道,自己选对了太子,朱家的江山,能守住。
永乐二十二年,朱棣在第五次亲征蒙古的路上病逝,临终前,他让太监拿出一道早就写好的遗诏,遗诏上写着“传位于太子朱高炽,着汉王朱高煦回京奔丧,不得带兵”。
朱高炽接到遗诏时,正在南京监国,他捧着遗诏,哭了很久,不是因为要做皇帝,是因为想起了那年腊月初七暖阁里的谈话,想起了父皇流泪的样子。
朱高炽登基后,就是洪熙帝。
他没为难朱高煦,只是让他回封地乐安,还赏了他不少金银;
他继续减免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朝堂上的文臣武将都服他。
虽然他只做了十个月的皇帝就病逝了,但百姓们都记得他的好,说他是“仁君”。
后来他的儿子朱瞻基登基,开创了“仁宣之治”,延续了大明的盛世。
有人说,朱高炽能当上皇帝,是因为他会说话,三句话打动了朱棣;
但更多人知道,是因为朱高炽懂江山,懂百姓,懂朱家的规矩,他知道,皇帝不是要多勇猛,而是要让江山稳,让百姓安。
就像他当年在暖阁里说的那样,大明的江山,需要的是一个能守住“稳”的皇帝,而不是一个只懂勇猛的皇子。
多年后,朱瞻基在整理朱棣的遗物时,发现了那块刻着“平安”的玉佩,玉佩后面,朱棣用小字刻了一句话:
“江山需稳,百姓需安,太子仁厚,可托大事。”
朱瞻基捧着玉佩,想起爷爷和父亲的故事,忍不住红了眼眶,这简单的一句话,藏着朱棣晚年最明白的道理,也藏着朱高炽用三句话换来的,大明的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