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空回荡着计时器的蜂鸣声，杨瀚森抹了把汗津津的下巴，冲着替补席突然摆出个双手交叉的古怪姿势。开拓者板凳席瞬间炸了锅，毛巾甩得跟彩带似的，卡尔顿那小子瞪圆了眼睛，活像见了外星人。

这事还得从更衣室说起。赛前热身时卡尔顿叼着能量棒晃过来，胳膊肘往杨瀚森肩膀上一搭："哥们儿敢在比赛里做天照手势，我当场掏一百美刀。"周围队友起哄声中，这个山东小伙儿眯眼笑了笑："要是我真做了，你请全队吃火锅。"谁也没想到第三节那个三分球划出弧线时，杨瀚森真对着替补席比划出《火影忍者》里宇智波鼬的经典动作。

场边摄影师抓拍到的画面特别有意思。卡尔顿张着嘴的惊愕表情被永久定格，后头还有个黑人队友正模仿结印手势，活脱脱一群篮球场上的中二少年。杨瀚森赛后擦着更衣室的衣柜说这事，山东口音混着英语单词往外蹦："肖恩早跟我说了，这帮家伙就等着看热闹呢！"更衣室角落传来卡尔顿的哀嚎："这顿饭得把我工资卡吃穿喽！"

技术统计表上那些数字挺能唬人——15分里掺着3记三分球，防守端还送了两记火锅。可老球痞们更在意的是，这个中国大个子在场上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第三节有个回合特别提气，杨瀚森刚封盖完对手的投篮，扭头就冲到前场接球远射，球进哨响的瞬间，他冲着观众席捶胸口的模样，活像丛林里刚打赢架的大猩猩。

拉斯维加斯的夏联球场向来是菜鸟们的修罗场。前两场杨瀚森拿的都是10分的保底数据，这场突然开荤吃了顿饺子。三分线外6次出手能进3个，这命中率放在NBA中锋堆里都算稀罕物。场边球探们的小本本上肯定记了一笔：2米18的个子能拉出去放风筝，防守面积还覆盖整个油漆区。

更衣室里的火锅赌约后来演变成球队团建。有队友提议要去吃日料，杨瀚森摆摆手："咱山东人实在，得让卡尔顿这钱花在刀刃上。"结果全队浩浩荡荡杀向唐人街，十几号壮汉围着鸳鸯锅涮肥牛的场面，把老板娘乐得直搓手。肖恩举着筷子学用中文说"干杯"，卡尔顿数着账单上的零直嘬牙花子。

球迷论坛早炸开了锅。有人翻出杨瀚森在CBA晃倒对手的集锦，底下跟帖清一色的"这脚步比我家擀面杖还丝滑"。更损的评论说："卡尔顿打赌前没做功课吧？青岛小伙儿可是能把海量啤酒喝成白开水的狠角色。"倒是那个天照手势的视频在推特上疯传，有日本网友惊呼"中国男篮出了个会忍术的姚明"。

比赛录像里藏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杨瀚森每次暂停时都挨着助教比卢普斯坐，老头儿拿着战术板比划的时候，他眼睛都不带眨的。要不说姜是老的辣，当年带活塞掀翻湖人F4的冠军教头，调教起新人来确实有独门绝活。有帧画面特别妙，杨瀚森弯腰系鞋带时，比卢普斯顺手给他后脑勺来了一记"摸头杀"。

拉斯维加斯的霓虹灯把酒店窗户染成紫色时，杨瀚森正跟家里通视频。手机那头父母叮嘱的声音混着青岛海风的潮湿，他盯着屏幕里自己今天的数据统计看了又看。床头柜上摆着卡尔顿输给他的赌注——那张百元美钞被装裱在相框里，底下压着张火锅店的名片。窗外的赌场灯火通明，这个二十岁的大男孩忽然想起更衣室里卡尔顿的惨叫："下次打赌得避开中国人，他们太会算账了！"

球馆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历年夏联MVP的照片，杨瀚森经过时特意放慢脚步。他今天穿的训练服背后印着"开拓者"三个汉字，走起路来衣角带风。转角处遇见球队总经理，对方拍拍他肩膀说了句什么，这个山东小伙儿突然笑得见牙不见眼。远处传来队友们打闹的声音，混着篮球撞击地板的闷响，在拉斯维加斯灼热的空气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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