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还没落下，苏韦达三天的枪炮声早已把白墙黑瓦的民房敲出裂纹。这会儿大街上只剩下狗影和弹壳，德鲁兹民兵和车臣那帮红帽子，隔着几条巷子你来我往。附近的诊所铁皮门拉得死紧，难民拖家带口躲在门后，墙上擦过的火光还在跳。

那边，以色列的无人机跟蒸锅里的苍蝇一样低旋，坦克铁皮没等烂就全扔马路边，摩托和皮卡堆出一条“逃命路”。雇佣兵不认人，打不过直接撒腿，叙利亚新政府军十几辆装甲车丢下就溜，谁也不回头。只有车臣人顶着炸弹寸步不让，迷彩服上粘着火药灰还死死扛着防线。德鲁兹人趁夜反夺路口，顺手挂起一块写着“守土有责”的条幅，孩子们缩着脖子数空中转圈的飞机。

土耳其的军巴一辆接一辆开进苏韦达外圈，冰冷的S400导弹架摆得明晃晃，就像在总统府窗下晾晒铁家伙。以色列话说得更直白三十公里内全得空了。谁在这里都得搬家，管你姓什么，门牌号都要消掉。边上戈兰高地像是突然变寓言饼，谁都想揣进怀里。

这局棋盘上，小国人命成了数字。土耳其边抓库尔德边伸手要地盘，以色列炸一波伊朗又回头锤自家邻居，叙利亚还在电视上嘴硬抗议，实际谁都知道，炮声一响，楼下先跑的永远是百姓。车臣佣兵只认合同和子弹，德鲁兹民兵喊着祖辈名字死磕。

新闻里刚说拿回了路口，可谁敢高兴？天上战机轰鸣没散，土耳其大兵还在公路拱，街头巷战一拉长，被困的还是穿着拖鞋逃难的小孩儿和捏着医保本的老人。联合国会议桌上一杯咖啡凉了又热，再多声明也挡不住一支导弹。

中东的夜晚，多半不是黑与白。每个新晨，地图上多几条红线，几盏灯熄灭。乱局没完没了，不愧是个“永远在最后一战路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