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年，马嵬坡乱军压境，佛堂门一关，历史只留六个字：遂缢死于佛室。37岁的杨贵妃香消玉殒，71岁的高力士抱尸出堂，禁军统领陈玄礼验过，回身高呼万岁。一个帝国的颜面保住了，一个女人的命换来了路费。可问题来了：真把她处死，就能让天下太平吗？真把祸根归给她，能解释安史之乱的全部答案吗？

一边说她红颜祸水，坏了大唐国运；一边说她是替罪羊，被权力丢出去顶雷。两派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有人拍案：没有她，玄宗会被迷住到这步吗？也有人反问：朝政崩成那样，一个妃子能掀起多大浪？到底是谁让刀落在佛堂，谁又在军心里悄悄点火？先别忙下结论，还有几段旧账，要一条条翻。

顺着时间往回捋。737年，武惠妃去世，玄宗黯然，后宫千人无味。朝中有人出主意：杨玉环姿容一等，宜入掖廷。玄宗看过人，心火就压不住。难题是，她那时是寿王妃。高力士看透主子的心，也懂宫门规矩，便出计：让杨玉环为窦太后祈福，出家为女道士，道号太真。这个道姑一当就是5年。野史里说，玄宗隔三差五来道观谈心，一谈一整夜。等到把台面铺好，玄宗先给李瑁娶了韦昭训，再把太真接回宫。八月的一天，直接封为贵妃，待遇比照皇后。玄宗谱霓裳羽衣曲，放话得贵妃如得至宝。宫里连押注哪位侍寝的博彩都停了，因为晚晚都没悬念。岭南进贡的鹦鹉被取名雪衣女，每逢棋局不好，就飞下搅局，逗得两人笑成一团。

表面歌舞升平，底下的水却越积越深。贵妃一宠，杨家起飞。玄宗爱屋及乌，连百姓都编歌谣：生男勿喜女勿悲，君今看女作门楣。想巴结皇帝的先拜贵妃，安禄山这个三百多斤的胡人干儿子，甚至跑去给干娘“洗三”，热闹得让人脸红。此时的贵妃，不止会逗笑，也开始在关键事上说话了。755年，安禄山起兵。玄宗起初要御驾亲征，让太子李亨监国，还动了传位的念头。杨国忠怕极了，他和太子结了死仇，还曾逼太子休妻，这位若上台，他的小命悬着。杨国忠就去求妹妹。史书写着：贵妃衔土请命于上，事遂寝。意思很直白，她以最重的礼节，拿生死去拦这道圣旨。旨意收回，贵妃守住了宠，杨氏也松了气。可这一步，惹恨在先。太子心里记下了，军中也传开了：一个女人左右军事。很多平民嘴上不说，心里也嘀咕：打仗关头，谁在牵皇帝的手。皇城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每一步都在往刀口靠。爱是遮羞布，权却要见真章。风声紧了，箭还没见影，怨气先聚成团。

756年，形势崩到极点。玄宗仓皇西行到马嵬坡，饥苦、疲惫、惊恐混在一块，军心炸了锅。禁军先杀了杨国忠父子，刀还滴着血，喊一句：贼本尚在。矛头指向谁，不用翻译。陈玄礼等人请再诛贵妃，以绝后患。高力士扶着玄宗，一遍遍复述那四个字。选择只有一个：要权还是要人。佛堂门一关，历史走到最冰冷的一步。71岁的高力士紧抱住挣扎的贵妃，37岁的她梨花带雨，不肯就范，白绫一搭，气绝。旧唐书写得淡，六个字就翻页。可现场的寒意，怕是能冻透甲片。高力士抱尸出堂，放在军前，陈玄礼派人验过，回声万岁。前文那些伏笔在此刻同时炸响：枕边风、干政、安禄山的干儿子、将士的怨气，都在这一声万岁里找到出口。代价是一个人的命，回报是暂时的队列与秩序。

刀停了，风没停。贵妃的死像往火里压了一层沙子，看似压住火星，底下更烫。安史之乱没有因她的离开而退潮，战线依旧拉长，江山依旧分裂。玄宗继续向蜀，太子在灵武登基，是为肃宗，帝位更迭如军令状般迅速。民间的嘴之后开始分派：有人认定红颜祸水，有人替她抱不平。更离奇的说法冒出来：死的是侍女，本人东走日本。到了20世纪80年代，还有日本影星自认是她后代。真伪如何？史书只给出那六个字。意外的障碍在于，人们更爱流传“美人未死”的浪漫故事，不愿直面制度失守、权责倒挂的冷硬现实。分歧随时间越拉越长：一派将所有昏聩都塞给一个女人，图省事；一派把她写成被动牺牲，忽视她确曾输送杨国忠、确曾干预军政的事实。和解似乎无望，因为这不是单纯的爱恨，是功过、是制度、是选择。当年军中一句贼本尚在，简单粗暴；后世一声她很无辜，同样单薄。历史像拉锯，你往这边拖一点，我往那边拽一下，真相在中间来回晃。

直说吧，把天下的乱都丢给一个女人，省心又好用，听着还顺耳。玄宗的深情也真够意思，爱的时候千娇百宠，到了要担责的关口，转身让她背锅，手法干净利落。说她罪大恶极的人，总忘了问一句：当年那些旨意是谁盖的印，那些人事是谁放的权。说她完全无辜的人，也别装看不见：她确实插手过军国大事，也确实为杨国忠输血。矛盾就摆在这：有人做了决定，却让她付了账。还要不要再夸一句处置果断？

把一个王朝的衰落压在一个女人肩上，是精准归因还是偷懒甩锅？说她是祸根的一方，真能解释安史之乱的军政败绩？说她是替罪羊的一方，又如何面对她干政输血的记录？该算在谁头上，评论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