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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北宋成奸臣之子,他竟开启最强纨绔生活

发布日期:2025-07-19 00:54点击次数:

嘿,哥们儿,来聊聊这本让我欲罢不能的男频佳作!故事节奏快如闪电,情节跌宕起伏,每一章都像是精心铺设的陷阱,让人忍不住一口气读完。主角智勇双全,从默默无闻到一飞冲天,那份热血与坚持,看得我热血沸腾!讲真,这书不追,你绝对会错过一个亿的快感!赶紧的,咱们书海相逢,一起嗨翻天!

《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 作者:灰头小宝2

第1章花花太岁

高方平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变小了,这样大小的身体,该是十四五岁时候才对?

然后眼前站了一大群人穿古代服饰的人在围观,几乎都是魁梧型肌肉男,人人手臂上有着刺青,卧槽几乎看起来都不似善类啊。

这么诡异的情况,难道是穿越了?

高方平暂时也不似小说中的穿越者那样慌乱,哪怕是面对恶作剧,也要先观察一下再说。

“衙内,衙内终于醒来了!”

有个家仆面露喜色,大喊着跑了出去。

额,要不是听他态度恭敬叫衙内,被这么一群流氓像是围观熊猫似得围着,还真叫人紧张啊。

嗯,另外还有个最多不过十三岁的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跪在地上哭着,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想是想开口问问,却又怕说错话露馅。

“启禀衙内,最坏的就是这死丫头,建议把她剁了,以儆效尤。”

一个脸上有块黑痣的帮闲抱拳进言。

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衙,衙内爷饶命,呜……小朵不想死,小朵,小朵知道错了。”

“是啊是啊,没规矩不成方圆,就是她导致了衙内受伤的!”

一群流氓态的帮闲顿时忠心耿耿的模样帮腔说话。

“卧槽你们当我是猪啊?”

高方平寻思,这尼玛只看长相分明就是一群推卸责任的坏蛋。

迟疑少顷,高方平谨慎的试探道,“好歹先告诉我,她干了什么?”

“额这……”

众帮闲顿时面面相觑,发现他忽然不好忽悠了?且更像是脑壳受伤导致想不起事?

高方平继续试探,放大了声音道,“哑巴了,没听见本……衙内问话么?”

哗啦——

这些家伙竟全部跪了下来,还是没人吭声。

好吧,感觉这身体的威力还可以。于是高方平胆子更大了些,闻道,“丫头,本衙内想你听说话?”

小姑娘哭哭啼啼的道:“呜呜,小朵没能照顾好衙内,天降火光时房屋摇晃,您大叫着‘房子要塌了’便往外逃跑,然后就被一片瓦给砸倒掉了。”

“大胆!分明是天降祥瑞,死丫头你竟敢说是火光?衙内分明是……英勇撤退,你她娘的敢说衙内在逃跑?”

一个刺青肌肉男呵斥完了后,又满脸舔相的对小高道:“卑职建议,对这死丫头用刑,她才会……”

高方平越来越适应他们的恭敬了,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行了闭嘴,这次饶了她,不追究了。”

顿时,屋里众人面面相视着,好奇着衙内身上的变化?感觉真的不一样了,尤其是不容易忽悠了。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贵气中年男在军士护卫下来了。

中年人举手投足间有些军旅将帅似的杀伐气势,微微一摆手后,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他带着些喜色来床边坐下道:“醒来就好,御医来看过说无大碍,但就是不见我儿醒来,可急坏了老夫。”

御医?

虽然还不知道这家伙是谁,然而能劳御医来看病的,该不是简单人物。

中年男人又温声道:“感觉身子有异吗?”

“呜呜,好疼……”

现在裹得像个粽子,高方平觉得应该喊疼。

中年人听宝贝儿子声线正常,但是语法语气奇怪。不过没办法啊,事实上这活宝哪天要是正常,那才是奇怪现象。

“你从来没个正常。”

他一派风雅模样捻着胡须道:“方平,你为人轻浮、愚蠢、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却偏偏是老夫唯一心头肉。为父不指望你出息,知道你不是做官的料,所以为父对你没要求,能守住家财,快快乐乐过完一生也不错。只要你闯祸的时候多个心眼,否则老夫即便腰粗,可老给你背黑锅也快背不动了……”

高方平愣了愣,这具身体居然也叫“方平”?

又想了想,高方平觉得该说点什么了,干脆就着这家伙的话,说道:“亲亲老爹,儿这次知道错了,您不要不管我啊……我还想继续做个快乐的纨绔子弟呢。”

“……”

中年人实在不习惯这货这么古怪又胡言乱语的,但说实在的,听这活宝忽然别出心裁的叫几声亲亲老爹,却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心里舒坦。

感觉这小子脑壳受伤后,虽然变化不小,但至少学会让老爹高兴了。对于他真的算个不错的开始了。

想着,中年男人起身笑道:“安心休养便是。总之林冲这样的事往后不能再出。现在朝中暗流涌动,那些个老狐狸的确更乐意看到你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不想你是人才。但这次你闹过头了……其实过头也就过头了,偏偏你还特别蠢,害人都害不干净,最后弄至了开封府,给老夫弄一身骚?还有陆谦小儿也是其心可诛!哼!”

言罢,他很忙的样子离开了。

“林冲!高衙内……高俅老儿?”

现在高方平终于知道了,自己是那个过街老鼠高衙内。而中年男人是耳熟能详的高太尉。哦,现在还不是太尉,官职应该是个节度使之类,差遣殿前司都指挥使。

从高俅语气看,怎么感觉现在的情况,似乎和记忆中的书上有些不一样了?

像是高俅老儿是被动参与的?难道是白痴衙内自己瞎胡闹,然后陆谦其心可诛的暗下推波助澜,做成了事实后,高俅无奈下才来擦屁股?

“先不管了!”

高方平先招来丫鬟伺候着穿戴整齐。

早先裹得像粽子,其实也就一点皮外伤,主要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废材,被吓到多过被伤到。

又朝着镜子里看看,这具身体偏小,好在细皮嫩肉的英俊小生,是个标准的小鲜肉。总体上颜值还算让人满意。

“婢子伺候衙内用早饭。”

“不了,我赶时间。”

……

出门来。

一大群狗腿子围了上来拍马屁,说昨晚天降祥瑞过猛,整个高府鸡飞狗跳,衙内爷带领大家四处救火什么的。

“闭嘴。”高方平大叫一声。

这些家伙瞬间静了下来,仿佛小鸡一般的恭候在旁边。

感觉倒是特别好,上一世不小心说话声音大些,都会被邻居指责。现在终于有种无所畏惧、我是纨绔我怕谁的感觉了。

脸有块黑痣的帮闲头子首先抱拳道:“衙内,今个去哪般逍遥快活?”

“带路,林娘子张氏家里。”

高方平就挂心着这事,背着手就朝外走。

“我的衙内,走错了,那边是后门,大门在这边。”

黑痣尴尬的拉着高方平。

额。高方平老脸微红,扶正了帽子,朝正门走。

“走着,衙内要去快活!”

黑痣想到了林家小娘子的美貌,很猥琐的笑着……

“花花太岁没死!天罚都对此贼无用!”

这才出门就乱了起来,街市上跑路的跑路,看热闹的看热闹。几个胆子大的则借助混乱扔了些烂番薯臭鸟蛋什么的。

靠,高方平可不想弄脏衣服,先机智的战略性后缩,躲在了众打手身后。

“妈的造反了啊,给爷爷打他们个狮子滚绣球!”

黑痣忠心耿耿的模样、又恶狠狠的撸起手袖便带着一群肌肉男冲了上去,遇人就殴。

卧槽这些家伙也太没下线了,连小孩子都被他们打的人仰马翻!想来高衙内也是个黑锅王,口碑这么坏,应该八层是替这些狗仗人势的坏蛋背负的。

“算了,退回来,正事要紧。”

高方平意料不到街坊百姓胆子如此之壮,也真没想到这身体的口碑如此恶劣了,还有,要说这事没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怕是没人信。

否则以高俅这大奸臣的能耐,刚刚不会提及朝堂老狐狸们,也不会提及压力,更不会吐槽弄到开封府去惹一身骚。

想来,开封府的人已经隐藏在暗处了?估计这些钓鱼执法的达人就等着白痴衙内又犯浑弄出人命来,这至少也是对奸臣老爹的重要打击。

汗,高俅虽然是个奸贼,但在这世界他可是保护着我的爱心老爹耶?

这么想着高方平闪了,看起来还是走后门安全些。

帮闲们跟着逃跑时,扔来的杂物中夹杂着一把飞刀。

嗤——

飞刀刺入了作战最为勇猛的黑痣的屁股。

瞧得出来,黑痣此人相当很看重面子,像是为了维持忠勇形象,他愣是没哼一声。

把花花太岁打跑了倒是很难得,大头百姓们的气宣泄了些,也不知是不是此番“祥瑞”把高球父子弄傻了,平时的高衙内明显比这可恶的多……

第2章衙内英明

躲在有大宋禁军把守的高门大宅中,有了些安全感。

“屁股上冒血的那个,你叫什么?”

高方平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注视着他屁股上的飞刀。

刺那么深,显然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发泄了。

看来除了刚刚的判断没错外,人群中还有另外的“绿林好汉”想要高衙内的命。

“我的衙内!小的富安啊!您最忠实的跟班!”

黑痣刚刚都没哭,现在却想号啕大哭,寻思衙内真的头颅受伤后变傻了?平日里这么卖力帮他干坏事,他居然把最忠勇的属下名字忘记了?

当然想法不满归不满,但作为一个贵人家里的狗腿子,还是要表现出足够态度。富安又察言观色的道,“对了衙内,关于您受伤这事,真的……不关卑职的事,不少人可以作证,的确是小朵造成的。应该对她加以惩戒,以儆效尤。”

“哦,比如说怎么惩戒?”高方平顿时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富安发现此君眼神比以前凌厉太多,感觉有点不妙,便不敢再胡乱把黑锅扔给小姑娘了。

“如果我把你吊起来打一顿,接下来,你会不会馊主意少些?”高方平道。

“衙内明见……您不用把卑职吊起来打,卑职也会继续忠心耿耿,然后少些馊主意的。”富安再也不敢忽悠这个以往的小傻子了,感觉他真变了。

高方平也不扯犊子了,正色道:“富安你去见我老爹,让他找禁军教头徐宁来林家见我,记住不要陆谦,要徐宁。办好之后去疗伤,然后找账房领赏两贯。”

“哦,好。”

富安果断捂着屁股去了,丝毫不迟疑。

“赶紧的我们走。哦,等等,再多调些禁军来护卫着。记得让军士们多带些手雷冲锋枪,以防不测。”

本着安全第一原则,高方平下达了命令,至于口误也懒得修改了。

帮闲无赖们听不懂白痴衙内说的什么。不过众所周知此君昨晚被一片瓦砸中脑袋,今个说些胡话也正常。而且平日里他就是脑袋不受伤,也不见得会说正经话。

接下来等了不多时候,果断来了一队全身甲胄的亲军,全部抬着大宋战略杀器——神臂弓。

卧槽这场面还真把来自现代的菜鸟小高虎得一愣一愣的,但正事要紧,甩甩头,果断从后门出发。

原本这个时候不该出门晃荡了。不过事很迫切,目前陷害林冲到了这步,貌似林家小娘子距离自杀似乎也不远了?

真是林娘子死了,和林冲之间的结仇也就真的深了。那这黑锅未免背的太大了。

林家小娘子到底怎么死的,老实说细节也想不起来了。

所以只能先去一趟,怎么的,也不能再让林家娘子出事了。

要是顺便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缓和一下,也算好事。

“首先要做人厚道,此乃正确之举。”

一边走,高方平自语着。

“衙内英明!”

帮闲们根本不知道这货说什么,反正跟着大声吆喝指定没错……

所谓节堂,就是当今殿前司都指挥使(简称殿帅)高俅点将的地方。

空旷又森严的大殿内,左右两路穿甲胄的禁军刀手站的也算笔直。

颇具威严、有点文雅范的高俅三缕胡须,此时正高高坐在中堂。

长形堂桌上放着一对精美的白玉老虎,是大宋皇帝赐给高俅的信物——最高军职象征。

盛放这对白玉老虎的地方叫白虎节堂!

拥有类似信物的地方在大宋还有一处,是文职机构枢密院的白玉狮子旗。

一但什么时候枢密院签书,形成节和符的对应,就代表进入了最紧急时刻,高俅老儿基本也就拥有了调兵遣将的完整权利。

当然即使在平时来说,枢密院的宰相们级别虽高于高俅,但不负责内务,高俅仍是军中第一扛把子。

简略的说,这在大宋属于军政权和军令权的划分。

高俅正以相当威严的形态升帐议事,外间忽然传来声音:“启禀殿帅,富安来见您……”

皆节堂乃是军机要地,闲杂人等是不能进来的。林冲身为禁军教头就是“误入”这里而落下的罪责。

“这杀才算个什么东西,就他,也敢来骚扰老夫公务,杖责五下赶走!”

高俅只是懒洋洋的摆手。

“富安不肯走,说是衙内吩咐他来的。”声音又传来。

听到又是衙内,高俅很无奈的闭着眼睛。

至于身边的军将幕僚们,携带着古怪的神色起身离开了。

基本上这已经是惯例。往常听那个白痴纨绔子弟哭着喊着的进来找爹,就说明军务会议提前结束了。

人走后,高俅取下官帽放在一边道:“让他进来。”

富安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导致地面上拖了一条血印。

“我儿说什么了?”高俅吃了一惊,知道这次富安伤的不轻,说明真有事了。

富安跪地道:“衙内让小的请您遣徐宁,马上去林娘子家中见衙内。其余的小人不知。”

高俅皱了一下眉头:“刚刚能动又去了,男人好色本无过,但已经弄这么大了,他避过风头不行吗?”

富安低着头不敢啃声,担心教唆衙内的罪名扔过来就完蛋了。

高俅又扭头问心腹:“禁军里有徐宁这号人物?”

心腹将领恭声道,“回殿帅,徐宁乃殿前班值系列教头,善使一柄钩镰枪,甚是勇猛。却因不会做人,升迁无望,平时基本不引人注意。”

高俅捻着胡须想了想,有本事的人通常人情方面欠缺些,类似富安这样的弱智,本事一般来说就会差些,但会很贴心。

现在林冲的事影响较大了,难保不激怒些江湖上的游侠亡命徒,这个时候平时讨巧的废材不中用了,于是儿子开口点名要金枪班的高手徐宁?

高俅不禁很好奇,这次那小子不要陆谦了?

或许是那小子真开窍了,陆谦人品存在问题,功利心太重,攻击性太强,这种人用好了的确能做些事,但是害处也很显然。

想到这些,高俅眉开眼笑的自言自语,“难道真是老天降下祥瑞,这眼看着,咱家活宝竟是忽然开窍了?”

……

北宋时期汴京的繁华冠绝整个古代岁月。

大街小巷横七竖八,人流络绎。四处是吆喝叫卖之声,来自天竺的香料,杭州的丝绸,川中的蜀锦。

汴和河边还有穷家小女孩正在卖猫粮的,所谓猫粮就是她们临时从河里抓到的小鱼。

只有亲眼见了才能评价这个古代大都市的神奇,真的是封建时代的一颗明珠。是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

“不好,花花太岁又上街啦!”

也不知谁这么一吆喝,繁华又拥挤的街道上,顿时又陷入了鸡飞狗跳的情景。

尤其是各种年纪的小娘子们,不论她们出自穷家还是官宦、又或是商贾富家的,全都无一例外、听到某坏人来了之后皆掩面狂奔而去。

有两个看似很华丽又贵气的公子哥,正在一父女卖艺的摊位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鄙视着这外乡来的妇女,却是听到煞星来了,立马丢失了贵气,抱头鼠窜而去。

唯一留在附近的是来不及收摊、以及外乡来的不明情况之人。全都战战兢兢的看着正在走来的那群人。

只见他们就连走路都没个正经,一群狗腿子里有的提着鸟笼,有的抬着茶壶,还有个拿着扇子。高方平则穿着花衣服,帽子上朵不知什么花。

其实高方平也不是不知道这种行头打扮显得有点猥琐,可无奈宋代就流行这味啊。乃是丫鬟问都不问就帮打扮成了这样,明显是习惯了。

正巧旁边是个卖炒豆的美貌小娘子,高方平便停下脚步,先摆出纨绔造型一伸手。

左边的狗腿子顿时递来了扇子。

小高展开扇子摇晃了一下,又用扇子敲敲某帮闲的脑壳:“你,去给我买袋豆子吃。”

众狗腿子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顿时几人走了过去,把人家小娘子吓得颤抖了起来,却又毫无办法。真的是想象别人那样的弃摊逃走,却又不甘心,家中病重的郎君,还指望着卖了豆子去抓药呢。

“小娘子,我家衙内看中了你,这是你的造化,伺候得高兴了,一身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狗腿子嘿嘿笑着。

小娘子不禁急得眼泪夺匡而出,情急中也说不出话,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怎么着,不识抬举……哇呀!”

他们正准备把平时背熟了的台词念出来,却被高方平过来一巴掌抽脑壳上。

高方平道:“让你买豆子,又不是买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罗里吧嗦的,快滚!”

这个无赖赶紧灰溜溜的捂着脑袋退后。

高方平又随手从摊子上拿了一包豆子问:“多少钱?”

“回禀衙内,一文钱。”小娘子唯唯诺诺的道。

高方平吃了一惊,这么一袋炒香的豆子只一文钱?

并没有人知道,花花太岁仰头发呆之际,思考的不是怎么抢占民女,而是往后的发财之道。

少顷,高方平问手下要了两文钱扔下,拿着豆子就走。

“给多了,民女不敢收衙内的赏赐。”卖豆小娘子显得很谨慎。

也是,出来混不是所有人的钱都能随便收的,花花太岁的赏赐,很容易让人误会别有用心。

“无妨,那不是赏赐,算是我手下得罪你的赔偿。”高方平吃着豆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娘子愣了一愣,怀着疑惑的心思,拾起了地上的两文钱。

“咦?”

景秀茶坊二楼的窗边,一双美目注视到街市这一幕时感觉有些意外……

“还不赶紧的摆开阵型赶路,你们这些蠢货,那么散乱成何体统,好歹老子们也是将门,不懂把本衙内护卫在中心吗?前军,左右,中场,后卫……门员,咦,果然是球星之后。”高方平不停地催催着手下。

“衙内爷英明!”

帮闲无赖们虽然不知道白痴衙内说什么,却也摆好了欺负老百姓惯有的无敌阵型,把大少爷护在核心开始横冲直撞,又吓坏了许多富家娘子和三流少爷……

自打林冲被开封府下狱后,林娘子失去了依靠,暂时住在娘家张家。

此番张氏小院像是摊上事了,外围正有大宋禁军在警戒着,而堂屋内隐约传来妇人哭泣声。

“不好,还是出事了。”

赶来的高方平觉得要进去时,竟被一个禁军客气的阻拦:“请衙内请留步,此时内中脏乱吵闹,未免脏了您的眼,等陆头清理干净……”

“闭嘴!”

不等他说完,高方平拿出气势打断:“轮不到你教我怎么做事,记住,你只在这把守,没有本衙内命令一步不许动,尤其,即使你听到了陆谦的命令,也必须有我确认才能执行,否则你懂的,即使他是你的直接上司,但命令也直接作废。”

“额这……”

军士吃了一惊,感觉这意思很耐人寻味了。且这真的太离经叛道,有违大宋军制。

但很无奈,面对的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纨绔真不是一般人,禁军几乎就等于他家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不就因他们高家一个不高兴而落到这步田地的?

想到这些,军士们都神色古怪的低着头,虽然没人说话,但基本默认了高方平才是上司、而里面的陆谦说了不算的潜规则了。

嗯,这就好。他们是懂流量,额不是,他们是懂趋炎附势的。

小高如此想着……

第3章我是纨绔我怕谁

正巧此时一个美妇刚外出回来,一见高衙内在场,便花容失色,打算冲进小院来,却被外面把守的禁军拦住。

“爹,娘……你们怎么了!”

美妇人双眼闪烁着泪光,怒视着高方平:“畜生!你已逼得我们破家,郎君也遭了牢狱,还待怎的!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两个不明情况的狗腿子又狂笑道:“天理?咱家衙内就是理。王法?我家衙内就是法……哎吆!”

高方平分别两巴掌分别抽在他们后脑勺上,喝道,“你们两个蠢货,怎么老是替我是胡说八道?”

那个流氓顿时捂着后脑勺不敢啃声,至于其他人都如履薄冰的得寻思,平日里他喜好不就是这套吗?

当然了,不论这位大少爷现在的嗜好是什么,反正他要做什么基本就做什么。依照以往惯例,即使权倾朝野的高太尉,也已经阻止不他了。自此,没人在自讨没趣了。

嗯,在现代总被人呼来喝去的小高真的真的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啊,心情难免也好了起来,对外面的军士摆手笑道:“不至于,这是她家,你们怎么回事,不让人回家啊,还不赶紧的让她进来。”

“?”

相反导致那个忙要进来的美妇慌神了,暂时不敢进去,因为怎么看怎么像是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奸贼的阴谋。

但又甩甩头,即使是阴谋也顾不上了,现在她更当心里面的爹娘怎么了……

屋内。

总归来晚了些,已死了一人。死的是陆谦手下的禁军。

林娘子的爹爹张老教头受了些伤,现在已被四个禁军的长枪压着跪在了地上。

陆谦自来喜欢把事情做绝,而现在死了军士当然就有了借口,但腰刀都已出鞘了三寸,却见那个啥也不懂的只知道纨绔的傻子高衙内进来了?

如此陆谦皱了一下眉头,只得又缓缓把刀入鞘,暂时静观其变。

至于林娘子,眼见这里死了一个禁军便感头皮炸裂,知道这次是真的家破人亡了,高家只要来个权势压人,找理由说私通贼寇反抗禁军,是可以就地正法死无对证的。

一时间她急得说不出话来,只双目含泪死盯着高方平,心想:“是他!所有的一切是这小贼弄出来的!你家手眼通天,小人物斗不过你,但是倘若事不可为,张贞娘绝不独活,做鬼也不放过你!”

此时除了她惯有的贤淑端庄仪态外,也多了丝视死如归意味。

这情形高方平也是有些尴尬的,被人这么瞧着,还有她这种视死如归的意味……总之这个黑锅背负的麻烦了。

“衙内……”

陆谦凑过来想说点什么,却是被高方平及时抬手打住了。

“谁都不要说话,等我想想。”

高方平开始踱步寻思,陆谦这家伙心机好深,攻击性好强!

他嫉妒林冲,就利用了弱智高衙内害林冲。导致惹出好见不得光的事来。

然后再由他来表忠心,又可以替高家把所有脏活做干净,还除掉了仕途上的竞争对手林冲,自此成为心腹?

反正具体细节真不记得了。这么分析,只因就连老奸巨猾的高俅也说了句“陆谦其心可诛”。

“人才啊,陆谦你真的是个人才。”

想到这,高方平拍拍陆谦的肩膀。

见衙内眼里似有讽刺之色,还有全然不同往日的机变意味,陆谦赶紧道:“衙内,此间事既到了这一步,断无转圜道理。卑职……也只是听您的命令做事。”

高方平眯起眼睛看着他,“我的命令?比如说,现在这个禁军死的蹊跷,也是我的锅?”

陆谦微微色变,哪晓得这以往好糊弄的傻子变了,除了难以忽悠外,竟有要翻脸的意味?

又见现在屋中只有受了伤的张教头,还有毫无防备的四个手下禁军。就此,陆谦不经意的把手握在刀柄上,不卑不亢的道:“衙内明见……卑职的命运是高家给的,能为高家办事是卑职的荣幸。”

正在此时,忽听外间的军士声音道:“前方哪路兄弟,我等奉命把守这里,不要靠近。”

“奉命?你等奉谁的命?”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在下金枪班教头徐宁,乃是奉高殿帅之命而来,无关人等速速给老子闪开!”

外间的军士自此不敢说话了。

少顷门被推开。

进来一个身着禁军甲胄的大汉,三十许间,浓眉大眼,手持丈二长的金色钩镰枪,正是徐宁。

徐宁进来后也不多话,微微朝陆谦拱手后不再理会任何人,来高方平身边站定。即使素来看不起高衙内,但是受军令而来,还是要做好护卫的。

自徐宁进来后,不知什么时候,陆谦的手已经离开了刀柄,低着头恭候在一边。

张贞娘的爹爹张教头艰难的开口:“衙内……”

“闭嘴。”

高方平谁的面子也不给:“我正在思考,谁都不要说话,等我想想。”

“奸贼!你还等什么,要命便来取了去!”张贞娘又是那副视死如归的语气。

“你也闭嘴,在叽叽哇哇我真把你爹就地正法,你知道我有理由,也有能力的。”

又不是说她是美女高方平就会对她多点耐心。

张贞娘只得暂时闭嘴了,听出了些弦外之音,至少现在这花花太岁不打算就地正法?真是这样,那么如夫君似的,去了开封府后,或许可以留得爹爹的性命。那时在一切慢慢周旋。

“衙内需速速决断。”

陆谦再次试着道:“此间动静不小。本着衙内的授意,这里已经死了人,开封府来巡查是迟早的,纵使我等隶属殿帅府,也挡不住开封府问事的。”

高方平道:“我说等我想想你没听到?现在是你手下死了,原则上又没上司派你来这执行军务,所以就是你的直接责任,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你老提什么我的指示,听着很刺耳啊。”

“……”

陆谦感觉不妙,听这语气,有可能要被翻脸清算!

越想越是害怕,甚至想反手一刀剁了这小子,大不了上山落草,反正这年景这么干的人可多了。

却很无奈,现在有个著名的高手徐宁在这里,让陆谦很是忌惮!

就这样。

往日众人眼里谁都可以糊弄的蠢货,短时间像是唬住了所有人,里里外外再无人敢说话。全部目光集中在这样貌轻浮英俊的少年身上,看着他走来走去。

如果不是抱有成见,又忽略掉他那衰败的花衣服和过河拆桥的尿性,其实此时此刻度的步履间,的确有些很特别的霸主气势。

某个时候高方平停下了脚步,转向含泪怒视的张贞娘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给你爹爹一条生路你便如何?”

张贞娘厉声呵斥道:“恶贼!我家爹爹原本就为你所害!全家都被你所害!”

“那我就要问,现在你能怎么办?”高方平神色古怪了起来。

“你!”

张贞娘一想,也真的不能怎么办,便不说话,只是继续怒视着这个坏蛋!

高方平道:“我的意思是,在你不能怎么办的情况下,你想要你爹爹生路吗?”

“我……”

张贞娘不禁被此刁钻的狗头问了个措手不及。

“我觉得这问题不难回答。”高方平简单明了。

狂汗。

全部狗腿帮闲们都在擦汗。谁都意料不到,往日里谁都可以忽悠,人傻钱多的高衙内,会忽然变成这么个人。

徐宁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高方平,发现这人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要!我想要爹爹不被你所害。此间的死人一定有内幕,爹爹不该就这样被陷害。”

张贞娘泪水顺着脸庞而下,同时语气上也有点服软了。

高方平寻思,哎,我背的黑锅也不比你爹少啊。前一个小时身处文明社会里撩妹呢,却现在就开始处理一系列并不是我干的重特大案件,我容易吗?

当然这事也不适合现在吐槽。即使再悲催,也是个超级少爷,相比张小娘子这样随便被人欺负的情况好太多了。人要懂得知足。

高方平又道:“张小娘子,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走到这步,谁是谁非就先不说了。反正我现在想悬崖勒马,想尽可能的往回一些过失。至于原因本衙内懒得多解释。我只有个条件:你不许记仇于我?”

张贞娘险些被气晕,声嘶怒斥:“恶贼!我家全为你所害,我贞洁险些遭你侮辱,怎叫人不记恨于你!”

高方平道,“我也知道这要求过于离谱。但若你们仍记恨于我,我怎么放过你爹?为了我良心好受啊?讲真,事到如今了,你觉得我高衙内有良心?你觉得我高衙内需要良心?最关键是,你即使持续记恨我又能做什么。”

张贞娘也不禁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开始挠头,想来事情都到了这地步。其实如果他真的愿意悬崖勒马……

但张小娘子又甩甩头,马上做出了决绝的仇人态度,继续视死如归的看着他。

好吧看她这个表情,是很难说服的了。

于是高方平不再说什么的样子,故意往外走的时候道:“陆谦。做干净点,往后若再有麻烦,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送给我爹当球踢!”

噌——

陆谦二话不说,刀出鞘了一半。

张贞娘顿时真个被吓了个元神出位,终于服软道:“衙内且慢离开!”

高方平转身道:“我洗耳恭听。”

张贞娘含泪道:“倘若衙内仅仅要求不记仇。那么我林家也不能心胸狭窄,便忘记了此事又怎的。”

高方平点头道:“好,记住,这是你对我高方平的承诺。”

“民女理会得,纵是我家夫君那边,也由我做主。”

张贞娘做此承诺妥协很是难过,但人在屋檐下怎有不低头之理。说起来夫君即将发配远行,尽管得到开封府的暗中爱护,但事实是高家手眼通天,山高路远,听说押送的路上死于“意外”是经常发生的。

“对了,你们这类人应该还是很重承诺的吧?”高方平又神色古怪的问。

“恶贼,你……我们当然重承诺。”张小娘子怒道。

高方平有些头疼的道:“行,我已经知道我是恶贼了,全大街全世界都知道,你不用老强调这些没用的,把已知的话拿出来反复说,绝对是交谈大忌,一定会遭人反感,你得说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才有吸引力,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些呢。”

“?”

张贞娘隐约感觉,就连讲道理都怕是有点讲不过这丧尽天良的家伙了?竟是家破人亡后,就被他这样进来说服了?

“你真的会说话算话的对吧?”高方平再次询问。

“当然!”张贞娘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其实哪怕是和这娘们签了“合同”,高方平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但现在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因为担心有后患,就采用陆谦的思路干掉她们吧,真这样的话,和这该死的身体有区别吗?

考虑到有些人的话不能听,而有些人的承诺还是可以信的。至于现在林冲的事,也算还有点转圜。

林冲勉强算为数不多能让高方平看得顺眼的人。至于《水浒》中的其他大多数人,那不是英雄,大多是杀人如麻的草莽。

第4章路遇荒唐小娘子

“现在就好办了。”

高方平先摆了摆手,那四个压住老张教头的军士顿时退后。

高方平道,“老张教头,此间的事虽非我本意,但毕竟有禁军死于你手,此点你承认吗?”

虽然军士的死亡蹊跷,当时的打斗中,那军士明显想退后避开铁棍,却似乎是陆谦暗推了一把,如此才造成了死亡事件。但这种情况怎能说得清?

想到这里,张教头老泪纵横的点点头。

高方平故意转向陆谦怒斥:“你干什么吃的!让你带人来找老张教头请教切磋,叫你们小心,不要使用真兵器,你把本衙内的吩咐当什么?”

眼下已经无法阻挡这个弱智衙内的决定了,还有高手徐宁镇场。陆谦只得顺势而为的跪在地上道:“末将一时大意,以至于手下和老张教头切磋请教之时发生了意外。作为上官难辞其咎,请衙内责罚。”

徐宁哪怕见不惯,也只能默认这是最好的结局,试着介入道:“军武之人切磋间,错手伤害并不稀奇,想来大家也都能理解,只是苦了意外死去的禁军兄弟,也不知道他家属作何想法?”

陆谦手握刀柄的往外走着道:“衙内安心,卑职立即去处理手下的家属。”

隐约感觉他的意思是要去灭口,高方平喝道:“回来!这事不用你管。”

“是。”陆谦只得候在了身边。

高方平又对着外间的军头喊道:“开封府的捕快来了没有?”

外间的军士道,“回禀衙内,早前来了三人,却看到是我们就不敢过来了,只留有两人在远处观察,离开一人似乎去请能做主的大人了。”

高方平对外面道:“不要为难他们,请他们进来查勘,就说这里出了人命,是意外。”

又转向林娘子的爹爹道:“老张教头,或许陆谦逼人太甚,但你不冷静的反抗了禁军,毕竟死人了,于情于理少不得去过堂遭一趟罪,有大家作证是切磋误伤,不会太严重,发配不发配的我不懂,但总会给你打点,别想不开,先就这样。”

说完,和徐宁带着一群狗腿子离开,给开封府作证有他们就够了,高方平作为纨绔子弟,不想去开封府大堂,反正也不至于有人来请这身体喝茶就是了……

巷子口。前方有大队的捕快簇拥在牛车的周围而来。

“前方哪路神仙?”

高方平初来乍到,看不太懂那些仪仗和旗帜。

一狗腿为了涨衙内威风,昂头挺胸的大声道:“不过是开封府的张叔夜老儿,无需顾忌……哎吆!”

说不完,被高方平一巴掌抽脑壳上。

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捧杀,什么叫智商欠费,被人糊弄,一步步的狂妄、最终形成死局的纨绔就是这样炼成的。

开封府府尊,清流重臣,天子脚下第一封疆大吏,这些家伙是说某个老儿无需顾忌?

高方平真是服了他们了,估摸着就是这样的弱智心思作祟,才导致出现了高俅老爹口里的“弄至开封府给老夫惹一身骚”。

转眼,开封府的车队到了近处。该有的礼貌须有,高方平赶紧带人靠边,低头,禁声。

那些捕快见花花太岁今个破天荒的乖巧,倒也松了一口气,暗暗觉得这小子真的懂事了。这就不至于会让大家面子下不来。

牛车到达面前停了下来。帘子掀开,露出了了几分刚毅又儒雅风范的国字脸,四十许间,三缕胡须很是气派。正是名臣张叔夜。

“学生高方平,拜见府尊。”

高方平也不知为什么现在是他执掌开封府,果然是和书里有点不一样了。但也学着电视上把礼节做足。

张叔夜尽管不满,不过多多少少的、也对这纨绔子弟的识趣相对满意。只淡淡的道:“言重了,老夫和你不是一路人,更不会有你这样的‘学生’,只需衙内给我开封府几分薄面,少在这汴京重地闹事,老夫就感激不尽。”

言罢,放下帘子驱赶车队而去。

高方平一阵郁闷。关键是这身体口碑太坏,看来将来要东华门唱名,老张这关就很难过去。毕竟考试就避不开乡试,这是知府主持的,从他开封府起步啊。

口称“学生”算是动了些小聪明。因为考生来说也都勉强算是张叔夜的学生。

然而老张何等聪明奸猾,一句“你不是我学生”一语双关,隐约像是阻挡了纨绔子弟的上进道路。

是的倒是北宋到了这年景,重文轻武最严重的时期过去了。

也就是说未必文臣才好混了,高俅就是榜样。

其实类似潜移默化的政策,和后世也没什么不同。并不需要否定往前的作为。只需但凡官媒,喉舌、以及各种重要场合,禁止提及某些关键词、以及某些历史用语。

该而重点宣扬新的理念、新的术语。久而久之,在新舆论环境下长大的一代人就属于白纸状态,不太容易携带往前的旧习,不太容易携带一些根深蒂固的死观念。

譬如后世的七零后和九五后,几乎算是两个“物种”,两种价值观。

关于北宋的重文轻武,始于太祖皇帝赵匡胤,又在仁宗皇帝赵祯时期走到了巅峰。

最著名的就是狄青事件。

但后续经过一连几个皇帝励精图治,并启用老王变法后,算是不同时期的重大政策转变。

引导过度到现在,重文轻武之风早淡化了。

但也毕竟还是大宋,进士出身仍有其政治上的特别意义,始终算是“第一系列”。

至于进士之外。就现在的政治格局来说,太监童贯都带兵在外征战了,其实武官和文官于这时期也真没多少差别了,主要只看具体的差遣和级别。

说起来这身体有点弱,总体上高方平还是打算走文系路线,参与殿试。但老张这态度有点不妙啊。

不过也好。奸臣老爸已经点明:朝堂的老狐狸们真没谁想看见高家出人才的。

相反,混混纨绔子弟只要不造反,人家是可以接受的。也就是这个原因,林冲一事上名声很坏,但是朝堂上的诸位相公愣是没有责问高俅一句。

好吧既然他们想要,那就再纨绔些。

当即又摆开能把街市吓的鸡飞狗跳的“球星”阵容,在众狗腿的吆喝声中,行走于街市。要说爽是真的爽,真的威风。

这也就难怪后世那些二流明星老爱拿自己当回事,需要雇佣一大群低素质助理保安什么,专门占据公共道路场地不但不脸红,还去推搡群众表达存在感。

讲真。在追求平等的文明时代里,那些个戏子都能这么嚣张跋扈。就以这身体的地位而言,在这讲求尊卑的封建古代,也不确定人家街坊百姓会不会觉得高衙内太低调?

对,太低调了。

实力不允许如此低调才对。

“衙内。”

正神神叨叨的胡思乱想间,路遇一民家小娘子,她不但不躲,相反还笑着走了过来。

那些狗腿子认识此娘子,便心领神会的背着身子,一圈的把衙内和娘子围在了中心,阻挡路人的目光。

高方平道:“这位娘子,我认识你吗?”

小娘子脸色微红的低声道:“衙内最近都不来相会了,是何缘由?”

“额,最近工作有点忙,总是加班到很晚。”

高方平一点不尴尬,这身体的好处就是说错话也不用忙着去掩盖和修改。

那怎么说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必须是别人。

“衙内今晚来相会吧,我家夫君上次经过你的教训,已经对此看的很淡了。”

这小娘子一边说,还一边揪着高方平的衣服。

高方平一听就不妙,急忙甩开了她。

狗腿子们见衙内已经对她不感兴趣,她还像是纠缠着不想走,便有个急于表功的朝着小娘子的腰间狠狠一脚。

小娘子吃痛,哼了一下倒在地上。

“哎吆我去~”

这急于表功的流氓又被后脑勺一巴掌,赶紧捂着后脑勺退后。

高方平先把她扶了起来,无比僵硬又尴尬的道:“要不赔你点医药费?反正道歉的话我真的已经说不动了,这身体的槽点真的无穷无尽。”

小娘子受宠若惊又唯唯诺诺:“民女怎敢指责衙内,也不是要纠缠,只是我家郎君病了,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衙内不来的这些日子我家里就少了一份财源,公公也病了,郎君也病了,都等着钱抓药吃。”

“靠,往后这么缺德的事别拉上我,你自己偷偷干就行,最多……我不去告密。因为目测我也卷入了。”

高方平图省事,问身边的无赖们要了一袋铜钱算是“分手费”。

好重啊,估计有五贯多些的样子,递在她的手里,然后一句话没有的黑着脸离开了。

默不作声的徐宁,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另外景秀茶坊的二楼窗口边,一气质卓然的男装女子手拿一把折扇,也好奇看着这一幕。哪晓得大名鼎鼎的花花太岁高衙内的表现,今日竟是连续两次,超出了她之意料?

据说此君遭遇了天谴,没被砸死,没被烧死,竟是这么快又出来溜达。却是有点不像他了?

“清照,快来看看这首辞。”身后忽有男声传来:“这是我最新写的,你试着来唱。”

“就来,就来。”

着男装的李清照答应是答应了,却还是好奇看着远去的花花太岁。

“清照来啊,这是妙手偶得。即使才情不及你一半,却也是一种新思路。”身后的男声道:“那无耻之徒的事,有什好看。”

是倒是花花太岁没啥好看的,可无奈对李清照来说,各种辞赋更没什稀奇的了,这个才子云集的大东京,已经很久没见能打动李清照的作品了。

于是李清照仍旧在窗边,看着远方的夕阳无限,心有感慨道:“枢密院最新消息,和西夏战事持续不断的现在,宋辽边境也越来越不太平,辽人马贼又一次越境捣乱,死的人比上次还多。而我后方总是莺歌燕舞一派繁华,其实……不知怎么的,我现在都不太想碰辞赋了,太多莺莺燕燕暮暮朝朝之流,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后面的男声道:“我何尝不想来点军国豪迈情绪情绪,奈何无此才情亦无心境,要不……清照出几句?”

李清照歪着脑袋思索许久,却一句也没有,摇头道:“我为女子身,更没有没相应的经历和硬派心境,即使勉强作了,也无其神,全是技巧展示和辞藻堆砌的话,再好也不过是画虎类猫。于是没有好的情绪和心境,不作也罢,不作也罢。”

男声也是颇为遗憾的语气:“关键是类柳三变的文化几乎植根于国朝骨髓,趋势如此,文人们为了出名,为了有人看,只能去拥护原有趋势,即使朝堂的政治也是这样。”

……

街市上。徐宁有些警觉的回头在人群中想要寻找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其实高方平也有感觉像是被盯着,起初以为是某茶坊二楼的那个男装女子,但后来确认不是。

因为男装女子自窗口消失后,那怪异的感觉还是没消失。这不禁让小高想到了刺中富安屁股的那把飞刀。

哎,这就是找高手徐宁来跟着的原因了……

总算回家了,又有了安全感。

徐宁也不太想和口碑差劲的纨绔待一起,抱拳低声道:“殿帅吩咐已成,衙内赎罪,末将告辞。”

高方平道:“是否有意在我高家这边某个差遣?”

徐宁有些迟疑,感觉比较难回答。

坦白说教头地位不高,俸禄一般,既没前途也不带兵,谋取不到额外油水。甚至不如一个都头好使。

高衙内的建议原本是好事,肯定算是升迁,只是看今天这幕,又觉高家的事很复杂,卷入进去怕是祸福难料。

高方平又问:“对了,听说徐教头家里有一套家传宝甲,刀枪不入,有这事吗?”

这绝对是徐宁的难言之隐,心头肉,当即脸色大变道:“衙内从何得知?”

高方平笑道:“窥视宝贝乃好事者天性,能窥视此等级别宝贝的人,也通常是手眼通天之辈。所以我怎么知道不是重点。我不爱舞枪弄棒,也不会打劫你。不过,却是不敢保证步帅马帅是否窥视哦,徐教头,所谓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知道?”

徐宁听得阵阵冷汗从额头流下来。话说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都是武夫,爱宝器如性命之辈,这言下之意……

高方平又微微一笑:“我不会逼你,但我会看相,在此预言,徐教头迟早会因这不敢示人的家传宝贝而惹上滔天之祸。”

“这可怎生是好?”

既然消息已经泄露,徐宁是真的急了。

高方平拍拍他的肩膀道,“来高家,你就是我的人,步帅马帅……这两吊丝固然位高权重,但如果他们打你注意,你就让他们来找我高方平要,哼,我借他们五个胆子。我家老爹别的本事没有,害人整人,那是绝不含糊的。”

“……”

徐宁很无语,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此纨绔子弟的话语,因为他在说大实话耶。

“徐教头也不急于回答,尽可考虑三天。其实要我说,也不难决定。就算你还是殿前班值系列,但我爹爹下令后,你能不来伺候吗?所以你今天你没来吗?”

听到这里,徐宁一拍脑袋自语道:“真相了……有道是就算不做这边的差遣,但高殿帅下令后,难道我徐某人能不来?今日不就不得已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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